新京报讯(记者 田颖) 江一燕从来不满足于做单一的自己,“我的思维一直跟别人不一样吧。在别人对我已经有定义的时候,我会突然跳出那个定义,再做另外一个江一燕。我不断地跳,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,但也带给自己惊喜,获得新的能量”。前不久,她的LOVE公益摄影展在北京798FLOWER艺术区,展出了她在旅行途中近50幅摄影作品,还有8年山区支教的影像。在影展上,她接受新京报专访,分享了自小种下的摄影情结,形容摄影是“能在孤独时刻,陪伴你的贴心伴侣”。
在历经迷茫、孤独后做一个美好的记录者
启蒙源自母亲工作,为公园摄影师当“道具”
我是个随性的人,好多时候都不是刻意要去走哪条路,而是遵从命运的安排,比如拿起相机这件事。现在回想起来,在公园里做摄影师的妈妈,给了我对摄影最初最懵懂的意识。
小时候每到周末,我经常静静在旁边看妈妈忙来忙去。我发现那些前来拍照的游客,不管是含蓄站着还是夸张地摆出各种造型,在按下快门的瞬间他们都是最开心的,妈妈记录下他们最美好的一刻,这让我觉得摄影是件很好的事情。
当时妈妈会给游客准备很多道具,像吉他啊、墨镜啊、草帽啊等等这些,可如果按受欢迎程度来排序,小时候满头自然卷的我肯定是第一名,好多游客都会要求带上我一起拍照。尤其记得有个叔叔,那时候他刚刚失恋了,来公园散心,让妈妈帮他拍照留念。公园里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或是热热闹闹的合家欢很多,这让形单影只的他显得尤为孤独,因为没人跟他合照,他就拉我一起拍了很多照片,越拍越开心,后来还和我们成为了好朋友。摄影就是这么一件事情,你不需要有什么先见的分辨性,但它会带你不断遇到各种各样不同的人和情谊。
成长感谢董老师,出去采风重新认识自己
因为从上小学开始跟随的舞蹈老师,在我差不多三四年级时罹患白血病不幸去世,我才转而加入了董建成老师的摄影兴趣班,算是场阴差阳错的巧遇吧。很庆幸,在我最脆弱的时候,董老师为我打开了另一扇门。离开绍兴去北京舞蹈学院附中读音乐剧班前,我跟他学了五年摄影。
那时候,我刚刚十岁。由于董老师是我们那边小有名气的摄影师,上课用的机器都有赞助的,但学费还是挺贵的,毕竟把胶卷洗出来要花不少钱,出去的交通费也是自己负担,所以我妈妈常说,今天你能这么多才多艺,就是因为那时候我们把除了饭费之外的所有钱都用于兴趣班上了。
当时我很享受每周末或寒暑假,跟大家一起外出采风上山下乡的流浪感。近点的时候,我们会去绍兴周边的山上或者村子里,老师带我们帮老乡干农活,然后换来一顿午餐,都是很淳朴的人情味;远点的时候,还会坐着条破船到千岛湖上,看各种动物,奇奇怪怪的岛,还在湖上遇到过大暴雨,我们都冻得不行,依偎在一起。对于出生在绍兴的我来说,外面有太多未曾见过的新鲜事新鲜人,充满吸引力,也在那时意识到,我就是这样喜欢自由,喜欢行走,微弱的光指引我去看到自己真实的个性。
摄影演变之路
对于摄影,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技巧或者天赋去做这件事情,更多的是跟着感觉走,没有抱过很大的期望,只想用它来传达我的情绪,我看到的这个世界,每个时期的摄影作品都可以代表我当时的心境和感受。到现在为止,差不多是三个阶段吧。
最初,是迷失自我的青春期,我拍了很多树、树叶、天空这样的静物,现在回过头看,很像学舞蹈时的艺术形态,很孤独,面临一些人生选择很迷茫,这些情绪也都呈现在摄影里,当时风格偏灰暗、抽象。
之后,是寻找自我的懵懂期,开始拍戏、去日本、去澳洲游学,独自去看外面的世界,遇到美好的事物,就特别期望有人一起分享,拍的多是风光,人文。因为那时候整个人在异乡异地,对周遭的敏锐比平时强烈得多。
目前属于“重新打开自己”的阶段,可以跟朋友做真正的旅行,看到真正意义上的大自然,脑子里就只剩下美好,慢慢学会去享受孤独。拍的照片传达内心对世界的善意。即使每天生活在雾霾中,人与人之间关系浑浊,但还是有阳光在的。
回应“道听途说”
新京报:据说你把别的明星会花在买衣服上的钱,都用来买器材了?
江一燕:也没那么绝对,我喜欢,但不发烧。因为器材更新太快了,我还是会寻找适合自己的才买。如果花很多钱在器材上而拍不出更好的照片,也是种浪费。而且我会把很多器材放在爱心义卖站,是有点舍不得,但如果可以跟大家分享,也是件很快乐的事情,它跟你去过非洲、澳洲,现在可能又跟另外的人去更多的地方。
新京报:数十张照片被《国家地理》杂志相中,还有照片卖到20万?
江一燕:应该是同事联系了杂志,已经登上去之后我才知道的,但这也是种认可,要不然我怎么能办摄影展。至于20万的价格,我也是通过网络才知道。因为我把很多照片给了不同的机构做慈善义卖,每次拍卖都价格不同,有几千块的,也有好几万的。但是我没有去追究说到底是谁买的,不管卖多少钱,都是一份爱的传递。